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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命的探索是毫無止盡的,這點總是在峰迴路轉的十字路口,讓當事者再度看到新的方向,或者在灰暗無盡的漆黑中,不斷摸索,然而有趣的過程就是在發生的當下,一次又一次地重演或者更新變化著,心境的體會既使毫無成長,都是面對自我的誠摯表徵。

這幾天,因著與一些朋友的接觸及交流,有許許多多的經歷與感受,但最棒的莫過於是今天拿到「歐文亞隆」的書籍 --- 愛情劊子手。翻開後,一口氣就看完了「愛情劊子手」這個故事,在研讀中,有著奇特的感受。彷彿所有能夠聯想到的人們,都跟著我的思緒一起來到亞隆先生的診療室中,互相探討與覺察彼此的感受經歷,然而就像章節最末的那句話:「令人振奮的消息!可是我心中的惆悵依舊難以釋懷」。這究竟是什麼奇妙的感覺呢?簡單說,就好像自己跟隨著亞隆先生走進了內心世界中,看穿其他人的思緒表現,然而那只是時光機器,那只是我個人的想像理解,最後書本合上,感應停止,一切都跟原本同樣沒變,可笑的是,竟在自己的心靈成長上多加一筆更棒的體驗,但親愛的朋友,他們可有我這樣的喜悅呢?更有趣的是,我也想講:「令人振奮的消息!可是我心中的惆悵依舊難以釋懷」這句話,但心境感受卻是與亞隆有完全相反的意境存在。

 愛情劊子手這段故事開宗明義就說:「愛情怎麼可能挑上這樣一個不堪一擊、步覆蹣跚的老嫗來折磨?」,這正代表著愛情的魔力是無遠弗屆的,即便一個已經七十歲的歐巴桑,也是會因著「強迫」的愛情,而身陷愁煩。當然我不是一開始就打定主意要看這本書的,在翻開「生命的禮物:給心理治療師的85則備忘錄」第一個讓我感到興趣的題目 --- 第 68 則備忘錄「成為愛情劊子手」,讀完後,就趕緊翻開其中所意旨的那段故事。

「成為愛情劊子手」一開始就說:「不要挑戰愛情,就好像不要挑戰強烈的宗教信仰一樣,兩者都是你無法打贏的」。
又說:「我不喜歡治療戀愛中的病人。也許是出於忌妒吧--我也是由衷嚮往心醉神迷的境界。也可能是心理治療與愛情根本水火不容。上道的心理醫生力斥闇昧無明,進而追求啟悟發蒙,羅曼蒂克的愛情卻是靠朦朧的感覺維繫,睜眼細察就會毀於一旦的。我討厭自己變成愛情劊子手,毀了別人的浪漫情緣。」

沈醉於愛情裡的人們,就像亞隆引用尼采的精彩話語所形容的一樣:『尼采對這種兩難處境的描寫,無人出乎其右,他從對莎樂美的激情(但沒有性關係)中「清醒」過來之後,寫下:「有一天,一隻麻雀從我身旁飛過;而...我認為自己看到的是老鷹。全世界都急著證明我錯了,全歐洲都為此蜚短流長。誰的情況比較好呢?是我,那個被人稱為受矇騙的人,因為那隻鳥的呼喚而整個夏天都活在充滿希望的崇高世界裡。還是那些沒有被欺騙的人呢?」

最後亞隆說的真棒:「不要因為舊情復燃而覺得洩氣,有些迷戀的情形註定要持續好幾年,這無關乎意志薄弱,而是迷戀的經驗碰觸到病人內心深處的東西。試著瞭解那個人內心世界有什麼東西扮演決定性的角色,才會著迷至深。我相信人們常常會用迷戀來逃避更痛苦的想法。或早或晚,我希望能向病人提出這個問題 -- 如果你沒有對某人著迷的話,會去想什麼事情?

超簡單卻又超級正確的說法:「如果你沒有對某人著迷的話,會去想什麼事情?」,當所有的重心在想著對方時,應試著去卸除那份期待,會造成什麼結果呢?而這結果就是寫在「愛情劊子手」這篇故事裡。

一個六十幾歲的女士跟他的年輕心理醫生談出了一段短暫 27 天的甜蜜卻持續折磨了八年之久的忘年之戀,這就是這段故事的核心重點。然而,如何考驗著亞隆去抽拔出席瑪女士身陷泥沼的困境,正是這段心理治療過程最引人入勝的情節所在。席瑪的問題是 -- 我的人生一直活在八年前(聞之令人驚心的一句話)。亞隆說:「像這種特殊類型的人,表裡不一甘之如飴;在幻想的天地裡熱情如火,在現實生活卻冷若冰霜」。

一種疑惑不只在亞隆的理解中產生,我這樣的凡夫都不免要問:「是愛還是強迫觀念?」。想想看她說的話:「只要他一年打一通電話給我,聊個五分鐘也好,問問我的近況,讓我知道他在關心,只要這樣,我就可以活得快快樂樂。這個要求過份嗎?」 -- 席瑪的愛顯然是一種逃避,是抵抗年老孤獨的一面盾牌。

 



 有人說我們沒有愛,那是看扁了我們的愛。他們狗眼看人低,才會狗嘴裡吐不出象牙。我們的愛真實無比,以前如此,現在也是如此。我不曾見過比這一份愛更真實的。那二十七天是我一生的黃金年華。那是仙境的二十七天,我寧可不惜代價喚回那段時光。」、「不要剝奪我這一生的黃金年華。不要剝奪我這生平唯一真實的事情。」

這段故事終於蘇格拉底說的這句話:「沒有經過檢討的人生不值得活」。所以亞隆的治療最後的終極手段就是把席瑪跟她迷戀的馬修醫師,一起請到診療室裡面共同面對。這當中其情節轉折真的精彩到極點,用峰迴路轉來形容是非常貼切的。然而這故事給我的啟發有怎能說只有這樣呢?有好多感受、感想在蓋上書本的同時,正迅速地在增長著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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